第1143章（2 / 2）

&esp;&esp;“别崖，或许在你眼中，为师是为天道执剑，为天道代行者。或许说，圣人之权威，是向天称臣换来的。”

&esp;&esp;“但是，当你真正看见这种存在，就会明白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面对‘道’的倾轧，除却吾，无人能抵挡这种怖惧。”

&esp;&esp;“圣人亦是守界人。”

&esp;&esp;谢衍已经习惯了孤独一人挡在“道”的面前，所以，早已不会流下血与泪。

&esp;&esp;世人诟病他弄权也好，矫天道之诏也罢。

&esp;&esp;或认为他披着仁义的外皮，却行仙门之君的威权专制，是压制反对者，是愚民以治民……

&esp;&esp;谢衍从来不会解释，只会稳步执行，修修补补，将这段早已平淡如水的盛世维持下去。

&esp;&esp;君子如斯，已是做到极致。

&esp;&esp;“谢云霁，你一直面对的，都是这样的存在吗？”殷无极站在师尊的身侧，凝望他冰冷凛冽的眼睛。

&esp;&esp;爱与恨皆滔天，化为炽烈的火。殷无极这样灼灼地望着他，如同将他深藏在眼睛的最深层。

&esp;&esp;一如既往的，谢衍气息沉稳，风雨不动。

&esp;&esp;好像他是湍流中唯一稳定的基石。

&esp;&esp;“既然找到了源头，就能封印。你与我，没什么做不到的。”

&esp;&esp;谢衍将山海剑指向那旋涡，如同指向虚无投影背后，与他博弈许多年的“道”之本身。

&esp;&esp;“别崖，拔剑。”

&esp;&esp;第455章 遥远绿洲

&esp;&esp;原先谢衍认为不能封印, 是不确定妖物的来路，怕无法斩草除根，留下后患。

&esp;&esp;找到“天外天”的传送门, 问题就简单许多。

&esp;&esp;圣人本就是万法之宗。他为承担“守界”之责，自然四处救火, 封印过许多天道的传送门。此次亦不例外。

&esp;&esp;谢衍双手捏出复杂术法，徒手绘阵。

&esp;&esp;殷无极配合他过许多次, 自然知道谢衍要他拔剑的用意：

&esp;&esp;这样复杂的封印需要时间, 谢衍身处阵中，无暇他顾。

&esp;&esp;为避免施术者受到妖物袭击, 打断封印, 有一名可以交托后背的可信之人自然最好。

&esp;&esp;无人比殷无极更适合交付性命。

&esp;&esp;无涯剑悍然出鞘，殷无极走到谢衍身侧，袍角飞扬暗火，将奇异躁动的妖邪尽数涤荡。

&esp;&esp;“本座，就替圣人掠阵了。”

&esp;&esp;……

&esp;&esp;一圣一尊联手, 自然所向披靡。

&esp;&esp;随着天道传送门的闭合, “海市蜃楼”的本体失去源源不断的力量供给, 被殷无极一打响指, 燃起的魔焰将妖物焚灭，灰烬都化在风里。

&esp;&esp;他们仰望天穹，看见第二日的璀璨星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