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1节（1 / 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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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从这个角度来看，恰好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层次。

&esp;&esp;一個层次是“锦夜”“杜康”“陷空”“长春”“祸瘟”等称号人员……

&esp;&esp;个体松散，没有绝对的高下领导之分，谁也不服谁。

&esp;&esp;另一伙则是以“司命”为首，“司伐”“司灵”相辅。

&esp;&esp;这个小团体高度紧密，是“组织”的绝对大脑，绝大部分的称号人员也都服从于“司命”的调遣。

&esp;&esp;至于之前跟“锦夜”所言，“司伐”架空了“司命”，说实话那真是审问技巧，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点。

&esp;&esp;狄进目前更偏向于，“司命”默认了两位副手的行为，而以皇城司的身份重回朝廷，接触到中枢的执政者，绝不是“组织”的最终目的，只是计划里的一环。

&esp;&esp;“线索太少，动机不明，但这几位的形象倒是清晰了些！”

&esp;&esp;“‘司伐’推动的天命神石，女主当国，就体现出深谙朝局的特点。”

&esp;&esp;“而今一计不成，再施一计，‘司灵’如果真的想要通过此事，令我左右为难，甚至拿捏把柄，那有一个条件必须达成，与如今的朝臣有着紧密的联系！”

&esp;&esp;“这样一来，才能在关键时刻，将不利于我的证据及时递去京师，在朝堂上揭露出来！”

&esp;&esp;民告官，与官员弹劾官员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难度。

&esp;&esp;如果狄进按下信件，并未追查野利一族与“组织”曾经的生意往来，那么民间有人举报，只能先将消息递给某一位御史，再由御史进行弹劾。

&esp;&esp;有鉴于如今在御史圈子里鼎鼎有名的公孙策，是狄进的至交好友，而御史中丞晏殊，也一向欣赏他的词作，哪怕风闻奏事盛行，可以不讲证据，只听流言，想要通过这条路弹劾狄进，也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事情。

&esp;&esp;可如果是官员直接握有证据，在合适的时候抛出，朝廷再让御史台跟进调查，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。

&esp;&esp;公孙策得避嫌，晏殊也必须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。

&esp;&esp;所以狄进在拿到信件，确定对方的招数后，马上意识到，如果“司灵”不是单纯的恐吓，就必须满足一个条件。

&esp;&esp;朝中有人！

&esp;&esp;“按照这条线索分析下去，‘司伐’和‘司灵’不是准备回归朝廷，而是已经在朝堂上有了靠山。”

&esp;&esp;“这个人的地位不会低，否则无法参与到太后衮服祭祖的事件里，更不可能影响我在河西的地位……”

&esp;&esp;“问题来了，朝廷命官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，服从“组织”的命令呢？”

&esp;&esp;如果说起初加入，是不知这个势力的危害性，当女主当国的祥瑞事件发生时，傻子也知道不对劲了，更别提接下来“组织”还会利用这个人弹劾自己，那就是往绝路上逼。

&esp;&esp;事实证明，“组织”那么多人背叛了，连专门清剿叛徒的“锦夜”都“背叛”了，“司灵”凭什么认为对方会乖乖就范？

&esp;&esp;要么药物控制，身不由己。

&esp;&esp;要么……

&esp;&esp;“去将雷提点请来！”

&esp;&esp;很快雷濬入内，聆听完毕后，有些愕然：“调查罪臣的亲眷？这些人难道还能兴风作浪？”

&esp;&esp;“难说……”

&esp;&esp;狄进主要是想起来一件事。

&esp;&esp;历史上，刘娥在明道二年下令大赦天下，将乾兴元年，即这位太后临朝以来的贬死之人，包括寇准、曹利用等宰执重臣，都恢复旧有官职，甚至将还活着的丁谓，从贬黜的远地内迁。

&esp;&esp;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，明道二年是刘娥病逝之年，那时已经重病的太后，发发善心，宽恕了老对头们，也算是为自己积德，并不奇怪。

&esp;&esp;可如果这件大赦的背后，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推进和交换呢？

&esp;&esp;这种原因就不可为外人道了，狄进也确实没有任何证据，只能换一个理由：“‘司伐’和‘司灵’近来的作为，没有耳濡目染的成长环境，很难有这样的见识，罪臣亲眷之前也被“金刚会”利用，这些家学渊源，但获罪牵连，无法一展宏图大志的人，不得不防！”

&esp;&esp;雷濬隐隐觉得，这位应该是有什么关键的线索没说，当然上面不说的，作属下的绝不能问，立刻道：“请相公放心，下官定全力追查。”

&esp;&esp;狄进接着问道：“这件事要在京师详查，可有困难？”

&esp;&esp;雷濬想了想机宜司目前召集的人手分布，回答道：“罪臣亲眷的案录调取，搜寻他们是否在所居之地，还得不惊动贼人，恐怕要耗时日久，人手也不够……”

&esp;&esp;狄进道：“调取搜寻确实麻烦，不过不惊动贼人，倒是没有必要，恰恰相反，你们要让这个消息在机宜司内传播开来！”

&esp;&esp;雷濬目光一动：“相公之意是……打草惊蛇，引蛇出洞？”

&esp;&esp;“不错！”

&esp;&esp;狄进道：“大胆地尝试，即便没有收获也无妨，想要抓捕这样狡诈的贼人，不可能次次都有成果的。”

&esp;&esp;“是！”

&esp;&esp;雷濬行礼退下，即刻去办差。

&esp;&esp;对于贼人的身份是否与罪臣亲眷有关，狄进其实并没有把握，一个个搜寻，天南地北，尤其是那些获罪被贬至南方瘴气之地的，若是真的中途逃走，当地官吏隐瞒不报，想要查到，非数年之功不可，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……

&esp;&esp;但做贼心虚，如果“司命”三人组里面，真有这样的人员出身，说不定会对机宜司的行动，有超乎寻常的反应。

&esp;&esp;当然，这件事的回应不会有那么快。

&esp;&esp;快的是朝廷的任命。

&esp;&esp;河西路定了。

&esp;&esp;两府经过讨论，出于山川地理的考虑，重新划分了陕西四路的范围，将银夏之地归到陕西境内，而由七百里瀚海起往西过兴庆、甘凉直到玉门关，则被划定为河西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