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kyBar(上)(1 / 2)
到了w酒店楼下,晚风拂面而来,艾明羽站在旋转门花坛旁,低头把黑色医用口罩重新拉紧些。
今晚特意套了件风衣样式的卡其长外套,帽檐压得极低——毕竟这种地方是业内常驻交际场,不排除会撞上认识的人。
她拨出沉翯的电话,对方几乎第一声就接了,嗓音不疾不徐:“不急,你先来22楼的skybar。”
那句话没有任何具体内容,却让她瞬间意识到他的意图。
沉翯当年刚入职的时候,是调研组里最规矩的新人。穿衣合身但不显张扬,话不多,也极少主动表达个人立场。甚至连递资料时都习惯以叁指夹纸,手指永远不会触碰她的指尖。
慢慢的,艾明羽对他的态度也慢慢有了微妙改观。
到了十月,公司组织了一次部门团建,选在马尔代夫ant别墅度假酒店。杨裕田原本要一起去,但那时他已提交辞呈,交接流程堆成山,自然无法同行。
那几天员工都放得很开,阳光沙滩鸡尾酒,再严肃的人都被气氛打散了一些骨节。
某天下午,天忽然下起雨,原计划出海的项目取消,一行人窝在别墅的大客厅里打德扑。
沉翯那天穿了件灰色短袖,坐在沙发角落,姿态懒散。艾明羽坐在他对面,两人中间隔着果盘和酒杯。
打了没几局,沉翯就迅速成为chipleader。他出牌总是稳准狠,每一步都踩在别人犹疑和贪婪之间的空隙。
周围同事起哄时他只笑了笑,一双眼落在艾明羽脸上。
又开了一把新的,桌上灯光从上投下,落在绿色绒布和筹码的交错影子里。叁张公牌亮着——黑桃3、黑桃4、方片8,众人不再说笑,只剩指间推筹摩擦的细碎声。
这一把从一开始,沉翯就在持续加注。
到了第四张牌一翻开,黑桃6,大家看得更警惕了,所有人都有了直接弃牌的打算——除了坐在对面的faye。
faye是个德扑老手,平日冷静,这会儿也跟了一路,她手中筹码已经不算宽裕,看着面前那四张公牌和沉翯盯着自己的目光,眸色有点乱。
此时轮到沉翯,他不做停顿,直接all。
筹码“哗啦”一推,光晃得刺人。
周围人发出压抑的小声惊叹,几个早早弃牌的同事露出幸灾乐祸的轻松笑意。
faye迟疑片刻,最终咬牙选择了弃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