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默契（2 / 2）

路先生顿对许克说：≈ap;ot;我们做采购就像做足底，程式化了，没什么意思。像弱电配套这个项目，都是完全成熟的东西，彻底标准化的结果是谁和谁都差不多，他西门子能做的你格恩也能做，你格恩能做的他霍尼韦尔也能做。价格嘛恐怕也拉不开，谁也不敢报高了但谁也不肯报低了，你说我怎么选？性能和价格都很重要，但还有没有别的因素？≈ap;ot;路先生稍加停顿，意味深长地说：≈ap;ot;有，人最重要。找对了合作的人，性能有问题可以调整，价格有问题可以协商。我路某人做了这么多年采购，从来不是选择产品而是选择伙伴，在美国如此，回国来也希望如此。≈ap;ot;

许克心思一动，但摸不清路先生的最终意图，一时不知如何回应。路先生循循善诱：≈ap;ot;你说，没有默契的人可以合作吗？如果你是我，在美国住了十多年从diana跑到人地生疏的成都，会找paul那样的人合作吗？≈ap;ot;

这话听上去像是给格恩判了死刑，却又好像给许克本人点燃了一线希望，他试探道：≈ap;ot;依您看，格恩应该怎么做才能扭转局面呢？≈ap;ot;

路先生嘿嘿一笑，说：≈ap;ot;我就猜到你会这么问。kev，你相信吗？我可以大体上知道你想什么，甚至可以预测你的下一步行动。这是什么？这就叫默契。≈ap;ot;

许克却没有半点受宠若惊的感觉，暗想这默契是单向的，我对你的思维和行动还完全没有把握。路先生很惬意地把头仰到沙发靠背上，说：≈ap;ot;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的。≈ap;ot;

许克明白路先生所指，但他忽然感到有些愧疚，是tony千恩万谢地拜托他来机场迎候路先生以联络感情的，不料tony和paul已经被路先生判了死刑，自己却被路先生看好并怂恿取而代之。在许克的观念里，对至爱亲朋都能下得去手的才叫不仗义，而对宵小仇敌都不忍下手的才叫仗义，许克一直以仗义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，虽然他瞧不起tony和paul并很乐意贬低他们来抬高自己，但从未想过要侵害他们的切身利益包括脸面，而且损人就一定利己吗？眼前的局面让他有些为难了。

路先生似乎真的可以透视许克的内心，他探过手来隔着茶几拍拍许克的胳膊，说：≈ap;ot;我无法给你什么承诺。我只能告诉你，如果不换人，你们格恩在这个项目上没有半点机会。≈ap;ot;然后就又仰起头看着天花板，享受着技师的双手在他大腿上摩挲，又说，≈ap;ot;你的中文大名是许克，我们公司的中文名字叫德塞克；我的英文名字叫kenny，你叫kev，都是k字头，很atch嘛，这就是缘分，呵呵。≈ap;ot;